炮火撕裂了边境的晨雾。7月24日清晨，柬埔寨士兵肩扛火箭筒向泰国防线迈步的画面，成了这场战争最刺眼的开幕——当泰国哨兵喊话的尾音还在山谷回荡，柬方枪口迸出的火星已经点燃了整片丛林。

争议寺庙的瓦片在火箭弹气浪中簌簌坠落。柬埔寨炮兵像在玩打地鼠游戏，炮弹却总瞄不准泰国军营，反倒把边境小镇的711便利店炸成了露天废墟。加油站的火球腾起三十米高，病院里吊瓶架还在晃荡，病床已经浸在血泊里。"见过拿弹弓打鸟的，没见过用导弹轰鸡窝的。"逃难的泰国老农蹲在临时帐篷里，手里攥着半张全家福直哆嗦。四万多人乌泱泱往外跑，86个村子转眼成了鬼城。

洪森这步棋下得够狠。边境六处争议地带同时开火，重炮犁地的架势活像要把地图重新画一遍。两个师的柬埔寨步兵猫腰钻进密林，转眼就把争议寺庙的泰国旗扯下来当战利品。可泰国空军基地里，F-16飞行员正往飞行日志上潦草地写着："今日晴，适合放烟花"。当战机引擎的轰鸣碾过云层，柬埔寨两个指挥所瞬间成了露天考古现场，连山神庙的台阶都炸成了俄罗斯方块。

他信家闺女佩通坦在电视上气得直拍桌："和谈？谈个锤子！"这姑娘平时说话温温柔柔，现在活像被踩了尾巴的母老虎。也难怪，洪森这老狐狸前脚还笑眯眯说要共建边境和平区，后脚就把地雷埋到泰国哨所门口，两个泰国大兵走着走着就变成了铁拐李。泰国军方那帮硬汉更憋屈——坦克擦得锃亮等着阅兵，结果先等来了柬埔寨的火箭炮问候。

边境线在燃烧，政客们的算盘珠子却打得噼啪响。洪森办公室里那幅"东南亚棋王"的锦旗晃得刺眼，老头盘算着用炮火转移国内矛盾，没成想泰国直接掀了棋盘。他信派系原本是两国间的润滑剂，现在被坑得里外不是人，只能撸起袖子下场干架。曼谷街头卖芒果糯米饭的大妈都咂摸出味儿来了："这不就是俩醉汉抢酒瓶子，结果把大排档给点着了？"
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六十年前两国为座古庙打得头破血流，如今还是那几块破石头惹的祸。柬埔寨士兵猫在战壕里啃压缩饼干时，大概没想过自己成了洪森政治赌局里的筹码。泰国超市老板娘数着货架上的弹孔，突然想起上个月洪森访泰时买的榴莲还没结账。战争这玩意儿，说到底都是老百姓买单。

丛林里的枪声渐渐稀落，硝烟中飘着几分荒诞。柬埔寨那几门老式火箭炮早哑了火，泰国空军却还在天上画着复仇的航迹。洪森攥着战报的手直冒冷汗，原先盘算的小规模摩擦，现在活像点了串鞭炮结果炸了军火库。边境村民蹲在避难所里掰指头算账：一颗炮弹多少钱？一栋房子多少钱？一条人命又值多少钱？

庙宇的残垣断壁间，几尊炸歪的佛像依然保持着慈悲的微笑。山下临时停尸房里，十二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排得整整齐齐。当泰国红十字会志愿者给伤员换药时，收音机里正播着将军们的豪言壮语。战争这出戏啊，从来都是前排观众先流血，后排导演才喊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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