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记得十年前汽车站人挤人的场景吗？ 如今在山东枣庄汽车总站，上午9点多的候车厅空旷得能听见脚步声。 这个国家一级客运站拥有45个发车位，每天发出62个班次，可通达38个城市，候车座椅上却只零星坐着几位旅客。站前广场免费停车场空着一大半，检票口只开放了两个。 售票窗口前没有排队的旅客，自助购票机屏幕亮着却少人问津。

走进枣庄汽车总站的售票大厅，最先注意到的是电子显示屏上滚动的班次信息。 东区方向有去蓬莱、烟台、青岛的班车，西区能到河南新乡、安阳，南区每天都有发往扬州、杭州的班车，北区则覆盖济南、聊城等山东省内城市。 班次表上看线路不少，候车区只坐了不到二十人。

检票口的工作人员说，现在只有高峰期才能看到较多旅客。 平常日的客流量不到设计容量的一半。 车站二楼候车区已经关闭，保洁人员正在打扫空荡荡的座椅。 候车厅里的商铺大多拉着卷帘门，只有一家便利店还在营业。

站前广场能停两百多辆车的免费停车场，现在只停了三十多辆车。 保安说，这些车大多是车站工作人员和周边居民的，临时停靠的客运车辆很少。 广场上的出租车等候区，五六辆出租车排着队，司机们聚在一起聊天。

售票处的数据显示，2025年“双节”期间，车站共发送旅客7206人次，平均每天900人左右。 而五年前同期，这个数字是现在的三倍。人工售票窗口前偶尔有老年人来购票，年轻人大多选择网上购票或乘坐其他交通工具。

车站调度室的工作人员指着发车时刻表说，现在班次数量比2019年减少了40%。 是通往周边县市的短途线路，很多已经停运。 开往滕州的班车从原来的半小时一班变成现在两小时一班，上座率还经常不足三成。

在出站口观察半小时，只看到两辆大巴车进站。 从济南开来的班车只下来十二名乘客，从青岛来的班车更是只坐了八个人。 司机说，这趟车核定载客45人，现在能坐满一半就算不错了。

车站商业区的情况更。原本规划的美食区现在只剩下一家快餐店还在坚持。 店主说，一天营业额不到三百元，付完租金所剩无几。 二楼的书店和特产商店都已经撤柜，空置的商铺玻璃上贴着招租广告。

对比枣庄高铁站，情况截然不同。高铁站候车厅里坐满了等待检票的旅客，售票处排着队，站前广场的出租车等候区车辆络绎不绝。 数据显示，枣庄高铁站日常客流量是汽车总站的十倍以上。

汽车站停车场的管理员说，五年前这里一位难求，现在空着的位置比停着的车多。 私家车可以随意停放，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车位。 候车厅的安检通道从四个减少到两个，安检人员的工作量减轻。

车站里的餐饮价格也反映了客流量变化。 候车厅里卖的矿泉水还是两元一瓶，泡面五元一桶，和外面超市价格差不多。 工作人员说，现在客流量小，不敢涨价，就怕连现有的顾客都流失。

在发车区，开往青岛的大巴车上坐着十五名乘客。 司机说这趟车以前经常满员，现在能坐满一半就算不错。 这条线路的运行时间比高铁长，价格却只便宜二十元，选择坐汽车的人越来越少。

车站的班次调整频率越来越高。 调度室的工作人员每周都要根据上座率调整班次，很多冷门线路已经改为隔日发车。 去往蓬莱的班车现在两天才有一班，经常只有个位数乘客。

候车厅的电子显示屏显示，当前候车人数只有18人。 这个数字在春运期间可能会上升到200人左右，平时基本保持在两位数。 车站二楼的候车区已经关闭，保洁人员只需要打扫一楼区域。

车站周边的商业也受到直接影响。 原本依靠汽车站客流的快餐店和小旅馆，现在大多已经关门转让。 还在营业的几家店铺老板说，生意比五年前下降了七成以上。

在售票窗口，一位老人购买去往临沂的车票。 他说不会用智能手机，儿女都在外地工作，只能坐汽车出行。 像他这样的老年旅客现在是汽车站的主要客源之一。

车站的班车时刻表显示，最密集的线路是发往青岛的班车，每天仍有六班。 每班车的实载率都不到50%。 开往省外城市的班车更少，去杭州的班车现在每天只有一班。

检票口的工作人员说，现在的工作比五年前轻松很多。 以前高峰期要开六个检票口，现在平时只要开两个就够用。 旅客也不需要排队，随到随走。

车站里的商业广告牌很久没有更换。 有些广告还是三年前的内容，广告公司似乎也不急于更新。 候车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，很少有旅客抬头观看。

在车站问讯处，工作人员说现在每天接待的咨询量不到五十人次。大部分问题集中在班次时间和票价上，偶尔会有旅客询问高铁转乘的信息。

车站的厕所保洁员说，现在打扫起来轻松多了。 以前高峰期厕所每隔半小时就要清理一次，现在两小时打扫一次还保持得很干净。 这个细节直接反映了客流量的变化。

发车区的调度员拿着对讲机，指挥着寥寥无几的班车进出。 他说现在每天调度一百多班车，而五年前这个数字是现在的两倍。 车站的四十多个发车位，现在每天使用的不到二十个。

候车厅里的旅客行为也发生变化。 大部分人都在看手机，很少有人交谈。 候车厅显得安静，与以往人声鼎沸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。 座椅上的旅客坐得很分散，每个人都能找到整排座位。

车站小卖部的售货员说，现在最好卖的是充电宝和数据线。 旅客在候车时主要玩手机，很少购买零食和饮料。 一天的销售额刚好够支付工资和租金。

在出站口，出租车司机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抢客。 从班车上下来的旅客稀少，司机们只需要按顺序接送即可。 有时等一个小时才能接到一位旅客。

车站的广播偶尔响起，播报班车信息。 在空旷的候车厅里，广播声显得清晰。 没有嘈杂的人声掩盖，每个字都能听得很清楚。

售票窗口的玻璃上贴着二维码，提示旅客可以网上购票。每个窗口前都没有排队的人，旅客即到即买。 电子售票机的使用率也不高，七八台机器只有两台偶尔亮屏。

车站的安检仪传送带运行缓慢，安检员有时间对每件行李仔细检查。 以前高峰期需要快速判断，现在可以慢慢查看每个包裹。安检口的地毯显得很干净，没有太多人踩踏的痕迹。

在车站办公室，工作人员正在整理上个月的客流数据报表。表格上的数字呈持续下降趋势，最繁忙的线路也出现了20%以上的空座率。 报表显示，老年旅客比例上升到45%以上。

车站墙上的宣传画已经有些褪色，没有人提议更换。 画面上还是五年前车站人潮涌动的场景，与现在的实际情况形成微妙对比。 画中的微笑服务员现在有更多时间对每位旅客微笑。

候车厅里的时钟指向上午十点，本该是客流小高峰的时间。 候车人数仍然没有增加，保洁员开始擦拭空座椅。 消毒水的气味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。